五湖四海燕又至,未名湖畔启新章。又一批心怀梦想的学子齐聚燕园,准备书写他们的青春故事,百廿有余的北大也因此活力无限。追梦途中,他们曾意气风发,也曾消沉低首;他们也有着师友的陪伴,也有梦想的指引。在此,与你分享未名新语,见证新燕展翅翱翔,畅想无限未来!
对北大的朦胧印象勾勒于三年前,初踏入高中校园的那一天。科技楼下陈列着一排优秀毕业生的展板,早已谙熟的几位学长学姐的名字后,似是巧合般地写上他们相同的远方——北京大学。钦羡与崇拜之余,那块蓝底金字的牌匾也陡然变得立体起来,那些流金笔画的滚烫在心底晕染开。那天下午,绿荫被剪开并不连续,蝉声的确聒噪恼人,但是我心中却有一份纯粹而厚重的梦等待开启。
我已无从揣摩三年前的我是怀着何种“初生牛犊不怕虎”的胆量,做着那种并没有现实累砌而起的梦,但我的的确确在一张我将保存三年的纸条上,写下自己稚嫩而坚定的五个梦想,最后一个也是最疯狂的一个是PKU。
三年并不像在纸条上写下梦想那样简单。在温中的三年里,我选择了数学竞赛。现实看起来似乎真的印证了班主任董老师调侃的那样,“你真的给自己平白无故制造了很多挫折”,初次女奥的咫尺天涯、第二次联赛的滑铁卢、北大金秋营掉链子等等,最让我为难的是高三进省队后,冬令营延期与首考将至的矛盾。
成长的见证,从来不是一具伤痕累累的躯体,摸爬滚打的背影才是。在我面对有一些混乱的、与理想背离的现实时,我很感谢温中的老师们的宽慰与理解,感谢我的竞赛教练、班主任还有段长们,他们愿意陪我聊天,寻找解开打结的线头,帮我架起高考与竞赛的平衡,无论何时,都会选择无条件地相信我。
除却温中的老师的关怀,北大老师也陪我尝过了温中三载里的苦涩与甘甜。初次女奥出分后,来自北大数院的王家军老师和李若老师,对我来年再战的激励;金秋营结果揭晓后,亲切可爱的季梵老师对我的鼓励,描摹出“未名湖畔好读书”的烂漫印象,让我很快地收拾好心情,再度上路;还有温柔和蔼的陈惠君老师,陈妈妈帮我正视自己的“跃迁空间”,开掘自己的潜力。同时,他们也一同分享了我的喜悦,每一次我的突破时刻,季老师都会第一时间联系我母亲,表示关切与开心,陈老师都会不吝于给予我拥抱,传递她替我欣喜时的温度。
纪伯伦的话似乎为这三年做下生动的批注:“你要承受你心田的季候,如同你常常承受在田野上度过的时光。”我想这三年的风景已然贡献了我生命的韧性与厚度,喜悦时要尽情放声大笑,困境中也要不卑不亢地踽踽而行。你有一个红色的、高光的梦,就应当穿过咬牙坚持的洗礼,某一天的我,在日记里如是说。
没有焦虑、犹疑、彷徨做过底色的日子,也许算不上青春。我曾是个很会紧张的人,会为了一场比赛彻夜失眠,然后在考场里手心出汗握不住笔,手臂肌肉无规律颤抖写不了字。我曾是个做选择很纠结的人,面对高考所需时间膨胀、竞赛毫无起色却又眷恋的现状,手足无措,心里有答案却又不敢说出来,最后放弃自己的答案。我曾是个很害怕接受失败的人,从不会也不敢设想最坏的打算,直到发生在自己身上后,然后躲起来逃避。
其实,我的身上也不过是有无数种平凡的我们都有的心情,那些看似不堪的经历,现在看来却闪着特有的光,那些我因此改变的烙印更是值得回首。
奔赴即未来,过程即意义。我开始把目光拉近到过程而不是结果。把一道完全没思路的竞赛题,从有思路,到写出严谨的过程,最后在题目前打上一个潇洒的勾;亦或是把未动笔的作业堆,在翻动书页声与笔尖摩挲声间,一点点铲平,最后用浪子渎水天辉映的落日犒劳一下自己。当我被过程的斑斓图景包裹时,结果的分量好像就没有那么重了,害怕做错选择、担心失败而考试紧张的伤痛好像也被渐渐抚平了。坚信只要此刻准备着,未来奔赴着,静待花开,自有归期。
温中的宣传栏里写着:“一场考试不足以改变命运,但值得披星戴月的你全力以赴。”高考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靠近,在高考的前一天,我收到了来自北大的短信,这种原本会加剧我紧张的考前仪式,这次却被我的一笑溶解开来,所有的鼓励与期待已被浓缩且吸收,只待考场上盖上笔盖那刻如收刀入鞘般的骄傲。
很幸运,我等来的是一个如三垟湖面一样,平静而又明媚的结局。我将无比坚定地选择北大,选择元培,像我无数次梦见的那样。
虽然我梦中的主角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元培,但是在对自我、对北大的认知深入之后,我选择了元培。我的自我认知,从最初仅对数学狂热,到渐渐开掘出对人文社科与其他自然科学的好奇;而元培重视通识教育,实践着大学教育的初衷,仿佛也在召唤着同样热爱一切知识的我,来此深耕濡染。元培学院的宣传片中有一句话深深感染了我:“在元培,每个灵魂走向最渴望的姿态;在元培,有自由最真实的含义;在元培,学着去成为一个完整的人。”
大学四年,我希望在元培能深化自己的内涵,拓展自己的外延,在博览中有所钻研,在钻研外有所博览,去成为一个真正完整的人。让“眼底未名湖,胸中黄河水”成为一层更高的生命维度,在燕园坚韧地蔓生与绽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