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纯智:回顾当年晚自习

2024-01-03 14:47:41

就读初一的外甥王梓扬,借暑假之机来走姥姥家一住。晚上他在我的书桌上台灯下做暑假作业,不仅使我触景生情,回顾起了我当年上晚自习的情景。

那是我在完小读书的时候,除去白天上完八节课(上午四节、下午四节、两节课中间有课间操)之外,晚上还有两个小时的晚自习。晚自习的主要内容:一是完成老师布置的各类作业;二是做完作业后阅读课文或演习算术题;三是以小组或学习交流辅导小组为单位,凑在一起围坐在煤油灯下,互相交流、解答学习中遇到的问题,或者辅导学习较差的同学学习。那时的老师对学生的学习非常负责,责任心很强。晚自习时各课老师基本上都在教室内,以便学生遇到不懂的问题时请教,并给予解答等。晚自习 第一节主要是各自写作业,第二节未完成作业的继续写作业,完成作业的,可根据各自的具体情况阅读课文,或者演练算术题,也可参加学习小组交流辅导学习。

那时候,学生都比较小,小学生一般在13-15岁左右,贪玩心较重,有学习不够积极和较调皮的学生,也会凑到一块啦呱说笑话侃大山等。但都是比较隐蔽地,一但看到老师过来,就立即会拿过书来,装模作样地看书。待老师走了之后,照常侃啦,但大多数学生还是学习认真的。

说起晚自习,就有必要啦啦灯的故事。那时候农村没有电,家家户户全用煤油灯。家中经济贫乏,每到晚上,若不做营生,绝对不会点灯熬油的。一到黑天,人们就会早早地钻进被窝,全家人说着“黑话”,慢慢进入梦乡。那时的煤油灯,除了家中较富裕的买个玻璃罩子灯外,大多数是土法自造。特别是小学生,上晚自习的煤油灯,更是自力更生,自己动手制造。通常是用一个空墨水瓶或药瓶,找个铁瓶盖或者一个与瓶口一般大小的铁片,中间凿上个圆孔,然后再找一块适当的长铁片,把长铁片卷成个圆筒,把圆铁筒穿到瓶盖中间的孔里。再用宣纸或棉花穰搓一根细灯芯,穿进铁筒内。上端刚好露头,下端长一些,好充分吸油上输。瓶子里倒上油,油灯就做成了。等灯芯吸足油,用火柴擦着点上上端露着的那个灯芯头。一朵扁长的火苗苗亮晶晶地跳跃起来,顿时给周围带来了光明。这小油灯散发着温馨的煤油味道,看着闪闪发亮的灯头,让小孩子们的心里豁然开朗,甭提有多高兴了。

可好景不长,从一九六O年开始,进入了三年困难时期,煤油供应极度紧张。每户每月仅供应半斤煤油,这就需要节约用油了。人们除去缩短晚上和夜间点灯的时间外,便广开门路寻找替代品。那时我们学校上晚自习的煤油供应也同样受到限制,每个学生每周是供应2两煤油,这怎么够呢?我们便采取了合伙的办法,就是前后桌合起来点一盏灯,即:前桌回过头来和后桌的同学对面坐着,中间用一盏灯,这样就大大解决了煤油不足的困难。同时,我们还想出了用蓖麻籽仁串起来当灯点,蓖麻子是一种油料植物,蓖麻籽仁含油量很高,很容易点燃。我们就去找种着蓖麻籽的地方,把成熟了的蓖麻籽採摘下来,剥掉外壳,把油嘟嘟的蓖麻籽仁用竹签穿起来。一般六、七粒一串,然后从上端点燃,蓖麻籽仁便燃烧起来。灯头很大,但烟也很大,一会的功夫,就把孩子们的脸炝成了小“包公”,大家互相望着,指着对方笑个不停,充分流露着童真。虽然是这样,但也解决了煤油一时不足的困难。

一九六O年七月,我考上了临朐第九中学(寺头),在九中上晚自习就用上了汽灯,从那时起,上晚自习就与小煤油灯永别了。现如今有了电,学校教室里都安上了日光灯。那点灯熬油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,留给人们的只是一段美好的回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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