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生在宿舍的“夜惊”——华县五七大学琐事追忆

2023-08-02 14:28:20

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期,伟大领袖的一条五七指示发表以后,五七干校,五七大学,在全国忽如一夜梨花开,差不多的县份以上都有五七干校和五七大学。华县自然不会例外。一九七零年九月份,华县五七大学在咸林中学校园正式成立,九月一号正式开学。

华县五七大学设有农业机械、农业技术、农田水利、畜牧兽医、医疗卫生和教师培训等班。下面仅就畜牧兽医班的学员追忆当年的一些琐事。

其一,学员年龄大小不等。最大的有四十多岁,最小的有十七、八岁的小青年。说是父子同班,毫不为过。况且,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男生。

其二,由于是初创阶段,伧促上马,是一个两无的班级。所谓两无,一是没有专业老师,二是没有专业教材。开学一个来月就是深挖防空洞。随后才从华县兽医院请来了傅铭善老师。再往后,才调来了姗姗来迟的药物学李富卉老师。李老师的到来,使兽医班才有了万绿丛中一点红。学员全部是男生,只有李老师是唯一的女性。专业老师配齐以后,兽医班才走上教学的正轨,在磕磕绊绊中行进。

其三,深入石头峪里采草药。山区里中草药十分丰富,是一个天然的草药宝库。兽医班就组织全体人员进山认识中草药,挖掘中草药。通过进山,并没有采到多少中草药,至少见识了不少的中草药实物。如细辛,七叶一枝花等等。猪苓根本就见不到。

学员们看到了山区农民的生活艰辛,衣食都很寒酸。和山外平川地区农村还是有很大差别。在住宿期间,学员们更领略了罕见的臭虱带来的恶心。

其四,奇特的夜惊。关于“夜惊”,一般是指在群体生活中从一个梦游症患者个体引发的惊悚事件,多发生在深夜,故称为“夜惊”。

当年兽医班的宿舍在开水灶东边的第一座教室里。那天晚上,由于一个学员在梦里遇到了危险,他就大哭大叫,不穿衣服,手舞足蹈,跑出宿舍。这一下惊动了同舍的同学们。大家都不约而同从睡梦中惊醒,不明就里,你呼我叫。有胆小者啼哭哀嚎,这一闹,在深夜里就显得十分恐怖。这一骚乱自然是惊动了其他人。这时就有一位老师来到现场,大声制止了骚乱。他让大家都冷静下来,并说,这是“夜惊”。话刚落音,就有一个学员喊道,夜惊都跑咧!老师一笑说,夜惊不是人,也不是怪物,是一种现象。其他就不用多说了,大家都安静下来,不用大惊小怪,好好休息吧!

其五,一个学期仅有半年时间,畜牧兽医班如同开路先锋,抑或是拓荒者。既丰富多彩,又没有收获到实质性的东西。从挖防空洞,到无专业老师和教材,又是上山采药,又到各公社兽医站实习,直到所谓的结业,蹉跎了岁月,虚度了时光,仅仅是落了一个上过五七大学的虚名。这些拓荒者为后来的几届畜牧兽医班铺平了道路,打下了良好的基础。

其六,尽管是拓荒者,而本期却有佼佼者成了最实惠的受益者。所谓受益,就是少华公社的学员王英文,赤水公社的学员李世英,都是成了家有了儿女,过了而立之年,很幸运的跳出了农门,充实到公社兽医站。还有辛庄公社一个李姓学员分配到供销系统,在猪场搞防疫,杀猪卖肉……以上三个学员最终都是转正吃上了商品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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